怪圈

贤帕：今天又换我们激情了吗？

：是的（可怜的秀西，还主cp呢，呵）

74

Genie的后厨不知怎么突然开始往下漏水，徐贤连续几天没在店里露面，今早送完Tiffany开车过去一瞧，离老远就看到大门口往后厨去的路上满是水迹，她赶忙打了个电话把珉豪从床上揪起来，专心踩水的功夫也没说清是什么事，珉豪一路跑过来推门的时候人都惊了。

两人合伙的时候并没有太细致的明确分工，几乎所有事都是彼此商量着来的，直到Genie在简单整修后开始营业，两人才渐渐从中摸索出一条内外界限。徐贤掏了钱，自然而然承担起店内的运营状况，业绩是好是坏，活动怎么策划，还有营业额、利润……类似这些，珉豪听着都觉得头大，只好将内里的事务全依仗徐贤，自己则把外场的服务一肩担起，盯员工、陪顾客，处理各种突发状况，碰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再和徐贤一起商量办法。

抛开这几天不讲，在Genie营业的过去两年里，徐贤几乎每日白天都会到店里清点库存、清算收支，中午会在饭后回到店里召集员工做下午营业前的准备，傍晚时分会在店里帮忙，会调酒，会唱歌，不过十点前一定要回家，剩下的后半夜就只有珉豪一个人带着当班的员工在店里来来去去地忙活。

漏水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打个电话找人来专修一下，再把地上的水都清理干净，这会儿时间还早，顺利的话是根本不会耽误到下午营业，但珉豪也不知怎么，就是莫名其妙多了分烦躁，他懊恼地抓了两把头发，抬头跟徐贤说：「我去打电话叫人——」

「我打过电话了。」徐贤侧头看着珉豪，一时间满心愧疚，「对不起，珉豪，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珉豪苦笑说：「是我该说对不起，是我没做好。」

徐贤轻轻皱了下眉，珉豪和她一块长大，性格从小就好，身边聊得来信得过的朋友也多，爱玩爱动爱开玩笑是一方面，真遇到事，他从不怨天尤人，哪怕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他也会把所有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徐贤话在嘴边顿了一下：「珉豪——」

「嗯？」

徐贤挣扎了片刻，最后沉了口气，建议说：「我们找个人来帮你吧？」

珉豪没做声，他看着徐贤的样子也不像是惊讶，倒像是恍恍惚惚没听清楚一样。

昨晚有桌客人喝多了酒，等到陆陆续续给人全部送走已经过了四点，珉豪关好店门折腾到家又费了会儿功夫，再洗个澡，躺在床上没到四个小时又被徐贤的电话给叫起来，这会儿埋在心底的情绪乱糟糟的有一大堆，但意识确实有点昏沉，徐贤见他不说话就又跟他解释了几句，大概意思珉豪听懂了，左右不过是合伙的关系即将踏入一拍两散的地步，心里也没觉得有多少意外，说到底Genie只是一间酒吧，对他尚且算不得全部，更何况是对徐贤呢？

珉豪早就有意识，徐贤跟他不一样，Genie这个地方对徐贤来讲也永远不会是什么全新的开始，甚至是，在徐贤准备投入某种生活，或是想去改变某种状态时，Genie的存在只可能是一个负担，一个阻碍……这些珉豪都知道，也有准备，可事到这刻，心里不免还是觉得突然。

「能让我想想吗？」

「当然可以。」幸而徐贤只是对自己近来的行为多有愧疚，并没有要把拆伙解散这种必选题直接摆在珉豪面前，她点点头解释说：「珉豪，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需要，我肯定会力所能及地去帮助你，但就最近情况而言，我能做的确实有限，我不想你一个人太辛苦……昨天肯定又搞到很晚吧，你脸色很差，不如这样，你先回去休息，晚上再来，我在这盯着。」

珉豪问了句：「今天不去找黄律吗？」

「嗯——」徐贤说着话翻出手机看了一眼，「刚刚发了消息过来说今天要加班，所以……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一点来换我，可以吗？」

珉豪点了下头，可脚步要动却又没动，徐贤站在一旁等了片刻，见珉豪低下头很迟疑地叫了她一声：「徐roro……」

「嗯？」

「你会跟黄律一直在一起吗？」

徐贤没料到他要问这个，思绪一停，下意识说了句：「我不知道——」说完她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有些未知确实不好用肯定来作答，不过……她想了想，转瞬还是又补了一句，「不过我想。」

想和一个人，一直在一起。

忙到差不多快八点，Tiffany这才把手头的工作暂时收了个尾，徐贤一直没有消息，Tiffany搁下笔打了个电话过去，她半天才接起来，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在楼下。

Tiffany无语：「在楼下你不早说！」

「我睡着了。」

「啊？！」Tiffany东西收拾到一半忽然停下，「你没事吧？」

「没事啊。」

Tiffany没问出什么，声音不由沉了些：「等着，我马上下来。」

这几天正是天最冷的时候，停车场还有点阴暗潮湿，徐贤把车里的空调开得很大，Tiffany刚坐上车就被扑面而来的暖气给烫着了，身上一冷一热顿时激起了鸡皮疙瘩，她瞪着徐贤，眼里甚至透着一丝凶光：「在车里睡觉不开窗，徐珠贤，你是找死吗——」

「开了。」

徐贤食指冲天在Tiffany眼前上下晃了一晃，天窗斜着开了一道极不起眼的小缝，Tiffany抬头才扫到，这口气要松没松转瞬又提了起来，徐贤凑近观察着她的脸色，Tiffany就趁这会儿伸手捏着送过来的下巴左右来回看了看，低声问：「你没事吗？」

她话问得很认真，徐贤不明所以，连摇了几下头，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她的眼睛看。Tiffany与她对视了一会儿，静止之间，忽然探头在她嘴上亲了一下，掌心蹭在人软乎乎的脸上，缓了口气才说：「吓死我了，我一听到你说睡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徐贤借着落在心尖上的这下颤抖，未等Tiffany话尾收完，就急不可耐地贴了过去与人接了个深吻，忙了整天，似乎都在靠清早那来来回回的两条消息续命，这会儿好不容易挨到一起，根本就停不下来，等到真分开时，两人都气不够用，喘个不停，徐贤鼻尖蹭着Tiffany，问得很小声：「睡觉怎么了？」

「呀——」Tiffany郁闷地在人脸上拍了一下，嗓子哑得第一声差点没发出来：「在床上睡觉都觉得浪费时间的人，在车里睡觉，说得过去吗？」

「那我等太久了嘛……」徐贤说着给Tiffany的手从脸旁扯下来攥在手里，侧头挨着Tiffany的肩膀说，「不过今天确实有点困。」

「为什么困？」Tiffany奇怪，「我们昨天睡得很早啊。」

徐贤哑然一笑：「确实，昨天是睡得最早的一天了。」

「啧，」Tiffany直接把她的脑袋从肩膀上推开，半嗔半怨地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在折腾。」

「我呀——」徐贤顺势坐正，给车开出停车线的时候还偷偷笑了一声，「Tiffany小姐，你不能指望别人在面对你时还能保持无欲无求，心如止水的境界，那是不贴合实际的幻想，是灭绝人性的希望。」

「又？」Tiffany侧眼瞄着，「又开始抬杠了是吧，果然啊，徐老板，太久不上庭人也是会憋坏的。」

徐贤兴趣盎然地笑过几声，没接这话，给车驶出停车场后，她空出只手搭在Tiffany手背拍了两下问：「吃晚饭了没？」

「没——」Tiffany下意识握住徐贤伸过来的手苦闷地叹了口气，「今天事情太多了，感觉接下去两个月都要为工作献身了。」

「那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了，还有事情没做完，明天要上庭，李顺圭今早又给了派了个我难搞的活，今晚怕是要熬夜了。」

车子刚经过一个路口直行上了桥，徐贤视线专注在眼前，手却在听了Tiffany的话后将交叠着的温度轻轻捏了两下：「没关系，你弄你的，我等你就是。」

「等我干嘛？」Tiffany明知故问，「你要跟我一起睡啊？」

「是啊。」

「哦？」

Tiffany两只手握着徐贤，有一下没一下掐着人虎口那一块嫩肉，正要说句俏皮话，那边徐老板突然开了口：「不然你一定会吵醒我的。」

「……」

能指望刻板乏味的家伙在几夜之间懂情知趣吗——Tiffany小姐呵呵笑了两声，给徐老板的手使劲丢了回去。

到了徐贤家里，黄律一刻没闲着，先到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就开始铺天盖地在客厅的茶几上做出要跟工作拼命的姿态，没过一会儿，徐贤从厨房搞了份意大利面出来，强制性给Tiffany塞下了几大口，塞到Tiffany小姐忍无可忍举手告降：「徐老板，我真吃不下了。」

「最后一口——」徐贤在盘子里又挑了一叉子送到Tiffany嘴边，Tiffany张开嘴时心里一个劲地想，这是什么长辈式情人啊，不是说好年下的吗？！

徐老板妥妥正人君子一个，说最后一口就是最后一口，给人喂完，这才坐去一旁准备把剩下的意面当做自己的晚餐，Tiffany吞咽时不幸被这最后一口给呛到了，徐贤搁下盘子到厨房给她倒了杯温水，Tiffany接过杯使劲咳了两声，咳得徐贤直皱眉，Tiffany余光瞥见了，连忙喝下口水摆了两下手，生怕徐老板开口就要教育她一心二用的错误性。

Tiffany抢在之前打了个岔：「你怎么也没吃晚饭？」

徐贤不声不响地盯了她一会儿，确定她是真没事，这才坐下又把茶几上的盘子端起来：「今天店里太忙了。」

Tiffany吃饱喝足咳舒服了，声音也听着不一样了：「你去店里了？」

她说着话又把目光转向了电脑，徐贤低头搅着盘子里的意面，没留意，声音很轻地回说：「嗯，早上去看了一眼，发现店里漏水了，打了电话找人来修，等到全整理好已经是下午了，本来想去书店查点资料也没去成。」

「你一个人吗？」Tiffany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珉豪呢？」

「珉豪……」徐贤顿了顿，叉子不经意地磕在了盘子上，带出清脆的一声响，「早上见了一面，看他脸色不好，所以要他回去休息了，每天要熬后半夜真的太辛苦了，第二天还要组织员工开会打扫，一个人顶不住的，我想应该去帮帮忙。」

她说罢看了Tiffany一眼，等着对方的态度，Tiffany却不置可否，只说了一句：「我最近可能会非常忙。」

意思是，这种事你不需要过问我……徐贤默然了下，最后点了点头：「好吧，那我这几天去店里帮忙，这样珉豪就可以只上晚班，上午好好休息。」

Tiffany隐隐约约感觉徐贤仿佛还有话没说完，但这种感觉又非常微妙，像是砸在她敏感神经上的一个小小的问号，没有实际的重量，雪花似的轻薄，甚至在落地之后都看不到具体的形状，转瞬就被摆在眼前那些更多的真实困境给掩盖住了痕迹。

客厅里静默了好一会儿，没人说话，只有Tiffany时不时手敲键盘的声音，不安就在这样一个瞬间突然窜上心头，Tiffany莫名其妙停下了动作，微微偏头看了徐贤一眼。

这屋里干净了许多，沙发上再不像从前堆着放不下的衣服，徐贤背对着厨房坐在客厅里的单人沙发里，与Tiffany正好成九十度直角，完全避开了电脑屏幕和茶几上铺着的工作文件，Tiffany瞧她用叉子挑着一根意面，就一根，慢条斯理地往嘴边送，跟着小松鼠一样，就一根面条也鼓着腮帮，一下一下地嚼碎，好半天才咽下去。

Tiffany简直觉得神奇，她看着徐贤，心里顿时冒出了好多问题，想一个一个问，一个一个听，哪怕搭上大把时间也都心甘情愿那种，意识到这点后，她连忙摇了两下头又看向电脑，试图重新集中，心想李顺圭今早说的那句太上头容易误事误人的话还真有道理。

徐贤完全没留意到Tiffany来了又去的目光，她确实心里藏了话，而且还不知道怎么问。

和珉豪几乎一样，徐贤也在今早自己那一句突如其来的建议中开始思索起Genie的意义，并且还给自己思索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如果，她真的和Genie从此没了联系，那对于Tiffany和她之间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变吗？

徐贤没办法去预设一个她其实根本就看不清楚也掌控不了的人，脑子里正思绪缠绕，Tiffany正在这会儿忽然问了她一句：「这应该不是徐老板你吃饭的时间吧？」

「嗯，这么晚吃东西会消化不良，睡觉也很不舒服。」徐贤把最后一根意面挑起来放进嘴里给嚼碎咽下，随后直起身子摸了摸肚子，「我好像吃太多了，等下你工作的时候我可以去健身房转一圈吗？」

这种询问比刚刚直接多了，Tiffany眼神清亮，侧过来在徐贤脸上意味不明地刮了那么一下：「我突然想起崔秀英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自我管理太严格在别人看来是件十分不爽的事。」

「……」

徐贤往下咽了口水，点点头站起身说：「明白了，我去刷碗。」

Tiffany微一挑眉，从后面瞧着徐老板探进厨房的背影悄摸地偷了声笑。

不到十一点，徐贤洗好澡，吹干头发，先到书房抽了本书，这才回了卧室，Tiffany坐了太久，腰酸背痛，趁徐贤洗澡的时候把战地转移进了卧室，各种文件又铺天盖地撒了一床，这屋里没有其他坐的地方，徐贤进屋往床上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绕了半圈在飘窗上屈腿找了个落脚地方，Tiffany见她挺拔的个子坐在飘窗蜷得跟个句号似的就让她到床上来，徐贤这边才说了句不要，Tiffany那边电话先响了。

徐贤给书翻过几页，心里还是觉得静不下来，这几天她和Tiffany几乎是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她没去店里看过一眼，Tiffany到律所也只是走个过场，连续一个多星期，她们相隔最远的距离是律所到地下停车场，连Tiffany去见客户徐贤都坐在同一家店里把角的位置，遇上一个周末，两人居然在床上躺了一天，谁也没提出门的事，徐贤就跟条鳗鱼似的黏糊糊地缠在Tiffany身上，跟人咬着耳朵说了好几次：「明天要还是周末就好了。」

那简直是种叫人只晓得迷恋的堕落感，明知继续往下只会越沉越深，可对视之间还是欲罢不能，可无论是环境所致，还是人为因素，这种沉沦在今天戛然而止了，Tiffany被敬爱的李总约谈了一场，而徐贤和青梅竹马的珉豪见了一面，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里，两人不约而同地意识到有些抉择已经濒临眼前了。

徐贤对着眼前完全激不出兴趣的书默默地叹出口气，正在这会儿，Tiffany那懒洋洋的声音忽然混入了一丝正色，她对着电话问：「搞定？怎么搞定？」

徐贤像是终于找到了合上书的理由，她顺势舒了口气，扭头去看，Tiffany趴在床上，手边放着装卷宗的档案袋，其中的资料被她抓在手上，她肩膀顶着耳边的手机，很吃力似的，用两只手将资料翻了两页，跟电话里的人说：「好吧，你明天先去看看，我下了庭就赶过去，不要只听他们的保证，到头来，结果只能我们担，他们说的保证根本没有一点用，最好能问出点更实际的东西，我今天在律所跟你讲过的，该怎么问，你还记得吧？嗯，好，那先这样，不打扰不打扰，这怎么会打扰，嗯，你也晚安，早点休息，今天辛苦了……」

Tiffany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徐贤家里，挂了电话忙往飘窗上看了一眼，正好撞上徐贤的眼睛，像是一瞬间来了心虚似的，她眨了眨眼问：「怎么了？」

「没怎么——」徐贤说着给书放去一边，手圈着腿，脑袋侧压在膝盖上，仔细打量着Tiffany的表情，「就看看。」

Tiffany被盯了半晌，喉咙忍不住悄悄滑了一下，徐贤扭着头多少有点不舒服，就把两条腿从飘窗拿下来，正过身子望着Tiffany问：「你在带新人吗？」

「没，就事情太多，分身乏术，找个人来帮帮忙而已，结果没一个能帮得上忙的，崔秀英又说要出国，过几天想找她还得算一下时差……哎呀，你不要一直在那里坐着看嘛——」Tiffany莫名被徐贤盯出了一股子焦躁，「你又不是不懂，我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打算过来帮帮我吗？」

「别了，」徐贤很淡定地拒绝说，「你们律所的案子我不敢看。」

Tiffany叫她过来也不纯粹是为了帮忙，听到这话，脸上免不了要垮一下，愤恨地翻了个白眼，扭过头继续工作，懒得再搭话，徐贤偷着笑了一笑，一句实话给人闹出脾气也没说道个歉哄一哄，反倒是就那么坐在飘窗上，将Tiffany又仔仔细细观察了好一会儿，从头到脚，眼光经过人的细嫩的脚踝、大腿一路看到了腰背，再是颈侧，仿佛是就要用这双眼睛给人外面那层衣料给烧得干干净净。

感觉有点喘不过气，徐贤蓦地一下站了起来：「Tiffany小姐？」

「干嘛？」

「我想睡觉了——」

「你睡啊，」Tiffany还在情绪上，头都没回，所以压根没留意到徐贤直勾勾的眼神，只顾着人拧巴，「啊，怕我吵醒你是吧，我去外面……」

她把手头的东西都归置好，电脑合上，下定决心要晾一晾徐贤，哪想，人刚从床上站下地，一只鞋还等没穿好，徐贤呼着那口热气就凑到了她跟前。

Tiffany压根没等人说话，抬起只手正好盖住了徐贤那张巴掌大的脸：「打住吧，想都别想，我还没弄完呢。」

「我可以帮你，明天一早，我五点就可以起——」

Tiffany手心被徐贤话间的热气给烫了一下，她正要把手移开，徐贤却先一步掐住了她的手腕，给绯红的小脸露了出来，Tiffany呼吸一滞，话到嘴边又卡了一下：「不是说我们律所的案子你不敢看吗，徐老板，你的原则呢？」

徐贤咽下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Tiffany说：「不想要了……」

Tiffany险些被那道眼光给电出个激灵，徐贤一只手顺着她手腕滑上来，另只手在她怔神间直接探进了睡衣里四下摸着，叹口气的功夫似乎还挣扎了一下有关原则的问题，最后使劲一咬牙，吻在Tiffany的耳边悄声念了句：「算了，不要了……」